四川苍溪,50 多岁保洁大妈趁着中午休息,单位里人少,带着 66 岁的情人在休息室发生关系,结果悲剧了,完事后情人照常上班,可大妈在休息室内昏倒,送至医院经抢救无效死亡。 医院给出的死因为脑血管畸形破裂导致脑出血。事发后,大妈的家属将对方以及工作单位告上法庭,索赔 90 万元,法院这么判了! 县医院住院部三楼的保洁休息室,门锁上还留着新旧两道划痕。 旧的那道是张兰英用铁丝蹭出来的 —— 她总说 “这破锁,用根头发丝都能捅开”,新的则是事发后换的,黄铜锁芯闪着冷光,钥匙挂在护士长的腰上。 墙角那台掉了漆的风扇还在转,风里卷着消毒水和灰尘的味道,像极了张兰英生前拖完地歇脚时的气息。 刘德才在法庭外的台阶上坐了整整一夜,裤脚沾着苍溪七月的泥。他总想起那天中午,张兰英从食堂偷拿给他的半个馒头,还热乎着,上面印着她指甲的月牙痕。 “老王又去广东了?” 他嚼着馒头问,张兰英正用袖子擦休息间的铁架床,床板上有道裂缝,是上次他们不小心压的。 “去了,说是要挣够孙子的学费。” 她的声音很轻,像怕被走廊里的护士听见。 庭审那天,王强把母亲的体检报告拍在被告席前,纸页哗哗响。“你们看!年年体检都写‘未见异常’,怎么跟他待了俩小时就没了?” 他的手指戳向刘德才,“我妈一辈子老实,都是被你带坏的!” 刘德才的头埋得更低,下巴快抵到胸口,庭审记录上写着他的辩解:“她当时说没事,我走的时候还笑着说下午给我带绿豆汤……” 这话没人信,连他自己都觉得轻飘飘的,像没抓住任何东西。 其实张兰英的体检报告里,藏着个没人注意的注脚。2019 年的 CT 片旁,医生用铅笔写了行小字:“左侧脑血管疑似畸形,建议进一步检查”。 但她那时正忙着给儿子凑首付,拿着报告就揣进了兜里,后来换衣服时掉在床底,直到她死后,王建军才在积灰的角落找到,纸边都霉了。 “她从来不说自己不舒服。” 王建军在调解室里抹眼泪,手里捏着张汇款单,是张兰英出事前三天给他打的钱,附言写着 “天热,买瓶凉茶”。 刘德才第一次跟张兰英进这间休息室,是 2021 年的冬天。 他来医院给老伴拿药 —— 老伴走了五年,他总习惯来这儿转转。张兰英正蹲在地上擦瓷砖,后腰贴了块麝香壮骨膏,味道冲得很。 “大爷,慢点走。” 她抬头笑了笑,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灰。 后来他总在中午来,有时带个烤红薯,有时拎袋橘子,张兰英就把休息室的钥匙偷偷配了一把给他,“别让护士长看见”。 事发当天的监控录像,后来在法庭上放了三遍。画面里,刘德才 12 点 15 分走出休息室,脚步慢悠悠的,还回头朝里挥了挥手。 12 点 40 分,护士路过时听见里面有响动,推开门看见张兰英趴在地上,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半块冰糕 —— 是刘德才从街角小卖部买的,绿豆味的,化了一手黏糊糊的甜。 法院的判决书里,写得明明白白:“脑血管畸形破裂系自发性疾病,刘德才的行为与死亡无法律上的直接因果关系;单位已提供合理休息场所,对意外事件无过错。” 王强把判决书撕了又粘,胶水糊得指缝里都是,他想不通:“我妈死在那儿,怎么就没人负责?” 可律师指着病历上的 “先天性血管畸形” 说:“这就像颗定时炸弹,什么时候爆,谁也说不准。” 刘德才搬走的那天,只带走了一个蓝布包。包里有张兰英给他补过的袜子,还有张他偷偷拍的照片。 她站在住院部的走廊里,手里拿着拖把,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,像蒙了层纱。 邻居说,他走之前去了趟医院,在那间休息室门口站了很久,对着新换的锁,嘴里念叨着什么,风把声音吹得散了,只听清 “绿豆汤” 三个字。 王建军回了趟老家,把张兰英的遗物整理出来。铁盒里除了那张公园门票,还有一沓汇款单,收款方都是 “王强”,附言里写着 “买课本”“添件衣服”“别饿着”。 他蹲在地上数,数着数着就哭了 —— 原来她攒的每一分钱,都没给自己留过。 院子里的老槐树开花了,香得人发晕,他想起张兰英总说 “等你爸回来,咱就去公园拍张照”,现在照片没拍成,人也没了。 那间休息室后来成了杂物间,堆着拖把和消毒液。新的保洁员说,有时中午能听见里面有风扇转的声音,推门进去,却只有空荡荡的铁架床,床板上的裂缝还在,像道永远合不上的伤口。 这事儿在苍溪县城传了阵子,就没人再提了。只有在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,偶尔有老人念叨:“那个张大妈,人挺好的,就是太苦了。” 苦在哪儿,没人说得清,或许是常年没个说话的人,或许是藏了太多没说出口的话,又或许,是那根在脑子里埋了一辈子的血管,终于撑不住了。